“咱家和你虽然只交往了几次,但你这后生公直青白、不同流俗,与外界传闻的多有不同,是个可造之材。”
周钧听着庞公这话,倒有几分不好意思。
庞公:“这几日你且在灞川走走,权当是散游,咱家提的事情,你考虑考虑,先不急着回答。”
周钧想了想,点头称是。
带着画月,周钧在灞川稼洲游览了一圈,感叹这大唐的大好河山之余,也逐渐喜欢上了这湖泽风光。
入夜,周钧躺在后厢一间客房的里间大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心中想的却是白天庞公的提议。
睡在外厅小间里的画月,突然说道:“风吹过的时候,我能听见这房子在吱呀作响。”
“你说,我们入睡之后,这房子会不会就这样塌了?”
周钧哑然失笑,说道:“不可能的事情,你只管睡觉就好。”
沉寂了一会儿。
画月又说道:“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周钧:“做梦?”
画月:“就在一个月前,我被关在去往长安的奴车上,就连做梦都不敢奢望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周钧:“人生起起落落,福祸相依,珍惜当下才是。”
画月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今日我在宅院的门口,看见你进去寻那庞公了。”
周钧:“正是。”
画月:“玉萍她去里屋收拾了,其他人也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周钧问道:“怎么了?”
画月:“你的马拴在宅院门前的树上,裢褡里放着今早买的吃食。你换下来的脏衣服里面,还放着铜钱。”
听到这里,周钧微微一愣。
画月:“那个时候,我只要慢慢退出门外,再解开马缰,就能离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