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行至坊内,周钧瞧见金凤娘的府邸,不断有人将家具和私物运出,又打包装箱放上马车。
想起凤娘真的是走了,怕是此生再难相见,周钧也是一声叹息。
回到家中,大哥周则从私塾中回来,正在陪着周定海说着话。
兴许是用功读书的关系,周则瞧着比以往更瘦了些,好在精神还算不错。
只听他对周定海说道:“秋闱的试阚已发。”
后者点头道:“成败便在下月了,倘若中举,自是周家之大幸。”
周则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孩儿昨日陪阿娘说话,闻得父母打算在秋闱之后,张罗亲事。”
周定海:“你阿娘与你说过了?这般也好,你本是家中长子,又年过弱冠,坊里也来问过几次了,当是时候娶妻了。”
周则咬了咬牙,说道:“孩儿认识一小娘……”
周定海一听来了兴趣:“哦?哪家的小娘?家世如何?家住何处?”
周则刚想开口言语,周钧连忙走上前,开口打断道:“眼下距离秋闱不足月许,大哥当得心无旁骛。寻亲一事,待得中举之后,再谈也不迟。”
周定海听见这话,也情不自禁的点头道:“钧儿所言有理,眼下秋闱乃是大事,其余皆可旁置。”
待得父亲离开后,周则朝周钧问道:“衡才为何出言相阻?”
周钧问道:“倘若适才道了虞珺娘的出身,你自忖父亲可会同意?”
周则想了一会儿,叹道:“不会。”
周钧:“若因此乱了心神,大哥这秋闱怕是难中。”
“不如,先隐忍不说,待得中了举人,乘着父母高兴,再言语此事,十有八九可成。”
周则听了,觉得有理,便应了下来。
只有周钧自己知道,即便大哥中了举人,父亲多半也不会同意这一桩婚事,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旬休结束后,周钧如往常一般,去往都官司视事。
一切无波无澜,转眼间七月便至了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