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在《茶经》中,认为这种方法煮出的茶『斯沟渠间弃水耳,而习俗不已』,白话来说,就是如同倒在沟里的废水一样不堪饮用。
不过当着主人的面,周钧也不好指责什么。
只是等那女子煮好了茶羹,硬着头皮喝了些许。
就在周钧喝茶的时候,两位回纥小郎,先后入了营帐。
突利施指着那两位小郎,对周钧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个儿子,大一些的是赫达日,小一些的是移地健。”
两位小郎向周钧见了回纥礼。
周钧拱拱手,仔细看了两眼。
突利施的大儿子,言行之间对自己恭敬有加,目光中还有几分好奇;而那小儿子,却神色沉冷,面无表情。
父子三人坐下之后,突利施朝周钧问道:“唐使来了回纥,觉得如何?”
周钧点头说道:“早闻九姓之中,回纥强盛,这几日瞧了,的确如此。”
听了对方的夸奖,突利施面露喜色,又说道:“唐使道破拔悉密部的阴谋,又身手不凡,就连我的父亲,都称赞有加。”
周钧自谦了几句。
突利施话锋一转:“唐使身负贤才,留在唐国,却只做一小吏,未免屈才。”
周钧闻言一愣,抬头看向突利施,只见对方身体前倾,面露笑容,却是意有所指。
仔细思考了片刻,周钧开口说道:“大唐册民千万,似我这般,不过寻常庸人,您却是过誉了。”
突利施心知周钧在推辞,但仍是不死心的问道:“唐国既然人才济济,唐使想要出头,自然难上加难,不如投我帐下,我愿以吐屯之位相待。”
周钧笑了笑,朝突利施拱了拱手:“某先谢过抬爱,只是古语有云,南橘北枳,某倘若留在回纥,表里怕是都要生蠹,恐负了贵厢所托。”
话说到这个份上,突利施也明白,即便拿出再高的官位,或者再多的财富女人,周钧也不愿留在回纥。
得知得贤无望,突利施只是叹了口气。
周钧喝了半口茶羹,皱着眉头又将其放下,对突利施又说道:“大唐与回纥世代交好,本就是亲兄弟一般,又何谈什么投奔?”
“此番出使,幸得叶护顾全大局,周某方能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