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琴瞧见周钧的脸色,顿时明白了一切,放声大哭。
周钧一咬牙,解开了宋若娥的外衣,双手叠压,按在了后者的胸口。按压十数次之后,又口对口为其人工呼吸,如此反复。
解琴见了,先是一愣,接着哭喊上前拽住周钧说道:“人都已经去了,二郎为何还要作践她啊?!”
周钧挣脱解琴,大吼一声:“我在救她!”
解琴听了,身形顿住。
按压胸口再加上人工呼吸,往复数次,就在周钧慢慢丧失希望的时候,宋若娥的胸口突然有了微微的起伏,紧接着就是一声咳嗽,她最后却是小声呼痛起来。
解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俯下身去,一把抱住宋若娥,测了测她的鼻息,心中安定,再也不曾松手。
周钧长长吁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听着解琴抑制不住的抽泣,周钧朝宋若娥无奈说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命却只有一条啊。”
宋若娥呆呆看向周钧。
周钧朝解琴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解琴哭着说了事情的原委。
周钧听完,沉思良久后,盯着宋若娥问道:“想死不难,眼睛一闭,双脚一蹬,这一生就这般过去了……可是对方悔婚,又薄情寡义,受的这些屈辱,即便死了,你又能咽的下这口气吗?”
听见这话,宋若娥身体微微颤动,牙齿咬住嘴唇,眼睛中也有了雾气。
周钧又道:“脸上挨了一记耳光,应当想着如何十倍奉还,而不是以刀自戕。”
解琴听着这话,愣在了那里。
宋若娥轻声问道:“世人多轻贱北里伎,对方又是世家显贵,何谈奉还二字?”
周钧说道:“后人发,先人至,谋长节短。你本为中曲都知,以文采见长,《西厢记》、《梁祝》话本,皆出自你手,何不以戏证身,告知世人?”
宋若娥听教,若有所思。
周钧:“世间薄情寡义之人多矣,北里中人深受其害者,更是数不尽数。倘若你能以戏言志,不仅可以为自己出一口气,更能帮那些为情所害的女子们正名。”
宋若娥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点了点头,眼中也多了一些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