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顿啊,你既然跟本官开诚布公,本官也就有什么话,跟你直说了。”
“你说源头出在赎铜之法上,本官不反驳你。”
唐俭沉声道:“事实上,本官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赎铜之法的弊端。”
“可是自古以来,赎铜抵罪都存在,此乃顺应人心之法,你怎么改?”
唐俭拍了拍桌子,“你拿什么改?你可知改起来有多困难?会遇到多少阻力?”
“你真要这样做,百官还不联合起来对付你?你一个人的力量再大,能大的过朝堂上那么多大臣吗?”
“更何况,你还只是一个五品的万年令,长安城一块砖头下去,砸出和你同品阶的大臣,不知能砸出多少个!”
“在长安城,说你是位卑言轻也不为过!”
唐俭盯视着默然不语的张顿,继续说道:“你能为死者鸣不平,而不惜得罪那么多的国公,甚至连长平郡公都抓了,还打伤了他儿子,做到这一步,足够了!”
“再继续下去,得不偿失!”
张顿抬起头,忽然咧嘴,“唐府尹,下官什么时候说过,要让朝廷彻底废除赎铜之法了?”
“啊?”
这一次,轮到唐俭愣了。
他沉默了几秒,上下打量着张顿,忽然发现,有点看不透他。
张顿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让朝廷废除赎铜之法?
不可能啊!
如果他没有这个心思。
他做这些干什么?
吃饱了撑的?!
看着唐俭投来惊疑的目光,张顿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唐府尹,你刚才也说了,赎铜之法,是顺应了人心。”
“如果真要废除,那就是和文武百官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