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云芷觉得自己仿佛从最高空跌落，摔了个粉身碎骨，碎骨刺入血肉，浑身都是剧痛。
这比心如死灰更折磨她。
眼看着真有宫卫要上前抓人。
夜枭急忙喊了句：“王爷，她是你的王妃啊！”
王爷现在那么爱王妃，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几乎是未曾思考，白翊冷漠的声音已然落下：“嗤，她也配当本王的妃？”
蓝儿眼看着局势危机，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哽咽的喊道：“小姐，你不要管奴婢了！还是赶紧带着阁主逃吧！奴婢死不足惜！不值得让小姐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她的命不值钱，少了一个她，京其堂还能有新的人代替她。
但是阁主和小姐，没人能代替。
“云芷！”凌夜也厉喝着喊她。
她却一动不动，仿佛认命般抬手，撕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冰冷的杏眸中一片寂静。
这张脸……
为什么如此熟悉？！
白翊瞳孔微震，仔细端详着面前那张精致的小脸，心底泛起一阵阵波澜。
没人注意到，他提剑的手忽然一阵轻抖起来，一双棕灰色的凤眸也变得忽明忽暗。
“杀了我，让我给姑姑陪葬，正好！”她将雪白柔软的脖子往剑尖上送，布满血丝的杏眸涌出泪：“你动手啊！白翊！”
他手里的刀刃微不可寻的往后挪了一丝，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告诉他，绝不能伤她！
他的脑海里没有关于眼前女子的半分记忆，却莫名的感觉她很熟悉，仿佛已经认识了许久。
一句模糊的话语从他的脑海中传来，那声音与面前女子如出一辙，透着几分绝望：“你跟我和离，那我姑姑怎么办？！”
短短一句话，却强烈的冲击着他的大脑，一阵又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