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玉佩承载的气息,是执念,千年执着。
想要打开那石棺,必须找到原来的凤佩。这么多天没有进展,想必考古队一定是还没有找到了。
陆晓齐心里门儿清,龙凤佩本就是一体,纵然失落,待到他手里的龙佩玉灵逐渐回神,根据它的记忆,或者是自身气息关联,找到凤佩的线索并不困难。
陆晓齐吃完盒饭,看看阴沉的天,道一句下雨天好做梦,于是伸个懒腰,爬到商务车后座上翘个二郎腿,悠然自得睡起回笼觉来。
与无人处自暖酒,待看风云何处起。
工地上来来往往,忙忙碌碌,没人在意车上的邋遢青年。
幽云深处,悄悄漏出一缕金色阳光,落在陆晓齐熟睡的怀中。
他清醒入梦,见到苍莽天际雁行斜去,天地之间战火四起民不聊生,那青衫侠客背着长剑,快马疾蹄,一路入关,好不恣意!白天他走街串巷探听市井,晚上潜入为富不仁者府邸,偷盗钱粮,丢到穷苦之家,深夜时消停下来,溪边一曲清笛,立马听蝉叹天荒。
这是一个行走江湖劫富济贫的侠客!
陆晓齐忽听见躁动之声,睁开眼,就听见工地上有人说:“找到墓主身份了!”
他哧溜起身,立刻过去看热闹。
工人不认得他,直把他往后推,陆晓齐在人缝之中瞥见钟启低头拿着放大镜正在看一张褐黄色的物件,无暇顾及他这边,于是他扯着嗓子问道:“墓主是不是江湖剑客,根本不是王侯将相?”
钟启一听,似乎受了启发,呼地站起身来,口中咋咋呼呼起来:“对了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回头向陆晓齐招招手,研究员们让开一条路,陆晓齐几步过去,看出那是一张羊皮卷,上面模糊不清的小人图案,姿态千奇百怪,这正是钟启参不透的地方,经过陆晓齐那一声喊叫,钟启突然悟了:这恐怕是剑谱,羊皮纸旁四个字,也能依此猜出是《闻花剑谱》了!
钟启哈哈大笑,给陆晓齐一个大拇指:“天降福星,陆先生果然不同凡响。”
陆晓齐懒懒应他:“把我工钱结了再夸我不迟!”
钟启连忙安抚他,说只要能开棺,多余的资金他就能动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多付一点儿!如果陆晓齐他出力开棺,别说四千块工钱,万儿八千的奖励不成问题。陆晓齐听了皮笑肉不笑,知道这块老姜从同行那里听到自己的德行了,拿钱吊着,必有所得。
陆晓齐将计就计,反正这个事情搞不清,他也没法跟自己交差,索性多赚点钱,岂不乐哉?想到这里他就开始故弄玄虚起来:
“忙我可以帮,我还真的能帮上,不过我得什么都知道,比如现在吧,我想了解还有什么特别的物件出土的?”
他明明听说是找到墓主身份了。
钟启用人不疑,立刻说带他去见一样宝贝,那宝贝在一个烂掉的锦盒之中,是一把扇子,扇面也早已化成灰,陆晓齐见到的只有留在尘埃里的扇骨,还是红玉做的,蒙尘千年已经失水,但仍有光泽,在现场一片惨淡颜色之中更加鲜艳夺目,只是没有了玉灵,大概是千年以前早已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