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问一出,谢言的眼神空了。
丁瑶也不说话,只冷面相看。
谢言无神的眼睛里却突然像是有了光,双眼流出两行惊心怵目的血泪来。
陆晓齐心惊,这是谢言快要烟消云散的前兆,她终是明白人。
陆晓齐忍痛撤去谢言身上的所有束缚,让她得以在消逝之前,放松片刻。
他做此事的时候,丁瑶别过身子不看他。
谢言慢慢跪坐在地,默默拿下头上的金丝桂冠,将不合时宜的弯曲头发拢起,露出一张本就清秀的脸。
然后微颤的手,从怀中拿出一张叠得整齐的餐巾来,那白色餐巾上密密麻麻有小字。
餐巾摊开,谢言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每一个字,轻轻说道:
“在我做决定去找谢商之前的那个下午,餐厅还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穿着长衫的青年来喝了一杯咖啡,他以为我是个服务生,我陪他聊了一会儿古典文学,他走的时候,匆匆写了一首诗歌,说要送给我,还告诉我他是大学的老师,每个星期二的下午就会来这个位置喝一杯咖啡……”
陆晓齐细看那首诗歌,道是:
“……
有真心何惧遍体鳞伤
没缘分也是一种恩赏
人生苦短、乐不思量
如果我跟你一起唱
你能否会心了对望
冰糖冰糖,没有芬芳,可甜在心房;
爱我爱的,不拥抱她,也不用开花。
人间四月,花开陌上
时有佳人,如梦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