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中的男人恍若入梦,浑浑噩噩地跟着花枝大娘走进门洞。
只不过男人没有花枝大娘的好运气,他可没机会淌那条湿漉漉的走廊。
男人前脚才踏进院子,就被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又粗又长,上头生满花斑的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扫。人就进了院中的荷塘。
男人连挣扎都来不及就没顶而入。
水波摇曳的荷塘里,只剩下一串泡泡咕都都地响。
花枝大娘仰起头,看向面前凋梁画栋的二层小楼。
大红栏杆里,仍旧趴在软垫子上的宝儿姑娘。
宝儿姑娘还是穿着那件大红的肚兜,仍旧仰着头,用她那双媚而不妖的童望着点点星辰。
这就是每日晚上进入院中那些男人的下场。
刚才的树屋和水廊,眼前的庭院小楼,到底那个是真的?都跟梦一场。
只有花枝大娘一个人知道,宝儿姑娘从来不陪客人。
所有进落梅庵的男人,不管丑俊,都是在这大池子里泡上一宿了事,就跟腌咸鱼似得。
宝儿姑娘从来不看这些男人是圆是扁。
宝儿姑娘每天晚上只干一件事,那就是看星星。
自从伺候宝儿姑娘,花枝大娘就没见过宝儿姑娘有别的嗜好,每晚都在看星星。
哦,最近又添了两样。
一样是腊肉。
那是一种油汪汪的,用特殊工艺晾晒过的肉食。
刚传入沧浪城没多久,最近在沧浪城的贵族圈子宴席里颇有名气,销量极好。
另一样是红酒。
名字叫红酒,那酒也的的确确是红色的。她头回见那酒的时候只以为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