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庭的声音充满了犹豫与无奈,夜执阳稍是反应,也知道钱不庭想说什么。
“小裴、小裴的事儿是真的?当然,这可不是我非得揭钱大设计师伤疤啊!”
“是真的。”
钱不庭低下额头,苦涩道:“我六岁的时候,父母的关系就快到了离婚的边缘,鬼知道我那会儿一天被我爸打多少次,我妈也整天说我是个祸害精,结果…自己都活得难受,却在路上发现了在纸箱子里面的小裴。”
“让一条人命饿死在路上,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好过,所以就把小裴带回家了。”
说起往事,钱不庭眼眶通红。
“小裴来到家里后,我爸倒是没打我,也没把小裴掐死,可没过两天就和我妈离婚了。”
“我爸离开那两年,我妈供我一个人念书就够受的,小裴就成了压坏我妈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九岁的时候,我妈也跟别人结婚了,把我和小裴丢给了姥姥姥爷,之后的事情,以前我也给阳哥说了不少。”
“小裴从来不知道她是我捡来的,原来我以为那天老神仙说的话,阳哥也没听到。”
钱不庭摊了摊手,转过头郑重望着夜执阳。
“这事儿,阳哥可不能告诉任何人。”
“放心。”
夜执阳重重点头,心有叹息。
他以为自己小时候过的就够苦了,每天要练功,挨师父的打,连吃饭就进不去内院,却没想到钱不庭和钱裴两兄妹才是真的苦。
即使现在,夜执阳也无法想象,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怎么就敢抱着一个一岁的女孩儿回家,又在父母各自奔远,姥姥姥爷离世后,独自抚养压根儿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的妹妹。
闭眼间,夜执阳想到在榆市,他与钱裴去游乐园玩耍时,钱不庭给自己打电话时的气喘如牛。
那个时候,他该有多担心那个由自己抚养大的女孩儿?
“苦尽甘来嘛!”
夜执阳浅舒一口浊气,轻拍着钱不庭的肩膀。
“是啊,苦尽甘来。”
钱不庭转头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