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也不像。”
两人头疼地将画像摆在桌上,开始审问刘三点的“罪由”。
“刘缺,刘瘸子,你这名字真是取得不吉利。”小吏摇头晃脑,“说吧,你是怎么略卖原告的侄子的?”
“二位大人,草民冤枉!”刘三点将当日缘由又说了一遍,最后道:“大人可以到清江浦去核实,左右街坊都亲见过此事真相。”
小吏翻动两页薄薄的记录,其中一个突然“咦”了一声:“想起来了,老王说原告今日来过,说当日是个误会,已经跟左右邻居调查说清,这么说,这刘缺确实没有略卖的罪行。”
“当是如此。”另一个小吏说道:“再说了,这画像上可没说那人是个瘸子。”
如此一来,刘三点在牢里虚晃数日,便又在正月十六的凌晨摇摇晃晃地被赶出了山阳县衙的大牢。
苏芽正在大牢外面等他,见他出来,远远地就赢过来:“刘叔!听说今夜有许多人都被放出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也会出来。”
刘三点也不跟她客气,当即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驶离,苏芽道:“刘叔,咱们先不回清江浦了,晚上见的人给你安排了住处,回去你先休息,明天再给人医病?”
晚上刚有人来探问过毒伤,凌晨他就从牢里出来了,刘三点能做名医,岂是迟钝之人?他悄声问苏芽:“小芽,你给叔交个底,那是什么人?”
苏芽摇头,也悄声道:“叔,我是真的不敢确定他的底。反正明面上是文昌巷周宅家的小主人,过来求医养病的。”
她想了想,又叮嘱刘三点:“照我观察,他确实只是为了解毒,对你应该没什么恶意。”
倒是有些别的问题,比如沈淮有仇家,仇家不想他医好奇毒,所以想必一旦发现情况就可能会被釜底抽薪之类的,苏芽觉得此刻就先别跟刘三点讲了。
反正也跑不掉,讲出来反而吓得人难安稳。
她觉得比较受冲击的,是刘三点果然是传说中的毒医。
其实,刘三点一直伪装得真好,他在她心中的那点儿破绽说起来是梦话的篓子。
当年她重生回来时,救了孙婆,她以为这已经是自己了不得的机缘了,没想到颜氏也有。
那天颜氏被邻居喊去帮忙,之后帮着送人去码头上,没想到却在回家路边的巷道口救了个刘三点。
刘三点腿断了,脑子却是清醒的,他为人倒是不错,说是怕连累别人,坚决不跟颜氏走,只拜托颜氏牵线,在商街后面租了个空院子,便是在那里自己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