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打得好惨的男人挣扎着坐起来,艰难道:“阁下何必诛心怜儿?是我说的,若她妥协,我绝不苟活。”
陆山望向那个男人:“怎么称呼?”
“崔白。”
陆山靠过去:“把他放下来。”
得到丘爷同意后牢房里打手把吊笼放下来。
陆山过去打开吊笼,解开崔白身上的绳索道:“被捆久了手脚容易废。”
他把崔白从牢笼里搀扶出来:“我佩服你的骨气,但活着不好吗?”
他搀着崔白来到地牢出口前。
上午的阳光透过彩楼瓦棚逼仄的缝隙洒进这片幽暗的地牢,
成为阴暗潮湿地牢里唯一的希望。
感受着久违的阳光,
崔白忍不住眯起眼睛,贪婪而享受的感受着难得的光与暖。
陆山在旁边继续道:“你看,绿怜也不忍心看你在这里活受罪。只要你点头,你就能从这里出去。”
“出去后好好吃个饭……这条街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有卖水盆羊肉的,锅里香料给的足,滩羊肉也炖得滚烂,我当时闻着口水就下来了。”
“热热乎乎来上两碗,回去再好好睡一觉。”
“早上起来伤就不疼了,再晒晒暖烘烘的太阳……”
“你就知道——”
“活着很好,人间很值得。”
陆山声音低沉,犹如魔咒般回荡在地牢里。
而崔白愣愣盯着瓦棚缝隙里的光……
像是着了陆山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