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等着,看我不骂醒你们祖宗十八代。”
胡凤琴一边呼喊,一边抹着鼻涕眼泪,她都年纪一大把了,什么时候被人这般笑话过?
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
“你还敢骂,我叫你还敢骂。”
村支书本来打算稍微家训一下胡凤琴就算了,但她死鸭子嘴硬不知悔改,村支书手里的扫把落在胡凤琴身上的力道不由的又加重了些。
“哎呀哎呀,你个天杀的李大柱,你真打我啊,我不跟你过了,你坏良心啊。
这些年我跟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为了别人家的事对你媳妇大打出手,我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放啊。
哎呦喂,打死我了······”
胡凤琴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了半个村庄,村支书听着又抡起扫把打了几下。
“不过了就给我滚,我还嫌丢不起这个人了,人两口子挣钱容易吗?
不容易啊,一个砖瓦厂养整个村子的人,人两口子有病才给你们村子捐学校修桥啊?
你看看这村子里,谁有钱乐意往外掏?
以前人家穷还瘸的时候,你就这德行,见不得这个好见不得那个好。
人现在有钱了你们还叽叽呱呱的说人坏话,有种你以后别去人砖瓦厂赚零钱去。
对,你都不打算跟我过了,还去啥砖瓦厂,我看我家庙小容不下你,你赶紧收拾东西走人,省的我看见你恨不得掐死你。”
村支书说完,丢下手里的扫把,蹲到一边给自己点燃一根烟,沉默着抽起来。
冯槐花本想上前去劝胡凤琴别哭了,这打都打了,在嚎下去会被左邻右舍笑话的。
再说,胡凤琴哀嚎说不过了,她还能去哪里了?
她娘家就一个弟弟了,爹妈都死了,她去了她弟媳未免能收留她啊。
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是稍微懂眼色一点,吵过闹过之后啥事也没有了。
冯槐花也是个吃软怕硬的,这会儿替胡凤琴想了一大堆,她将李小学的脸按在自己肚皮上,一手捂着他的嘴,生怕李小学的哭声再次惹怒李大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