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楼下那个某人是谁,会有闲情雅致坐着警车过来,拿着大喇叭呼唤她,一遍又一遍的不嫌丢人。
肯定是季泽泓报的警,孙妙也不拦着点。
苏千殷越想越烦心,干脆放弃思考,掉头直奔楼梯的方向,伴着鞋底摩擦过的韵律,无头女尸听得一清二楚。
“我先走了,明天带针线过来找你!”
......
她真的走了呢。
眼珠子看着空荡的前方,余光扫向周围,又是冷清清的。
火光散尽,黑暗骤升。
走廊是粘稠的黑。
再说苏千殷揣着一股怒火跑下了楼,两颊浮现一层深沉的红晕,更多是被气的。
楼梯口停了一辆显眼的警车,车里跟随着两个套着制服坐姿端正的警察,海蓝色的警帽稳稳的扣在头上。
一道颀长的身影散漫地靠在车门上,车灯紧贴着他的体温,撑起夜色的迷离,刺眼的光线擦过浓密的齐耳短发,泛着黑珊瑚般的光泽。
领口的扣子略呈宽松,享受着冷风的侵袭松懈一颗,隐隐掀出部分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肤色勾搭着英挺的鼻梁。
他侧过脸露出了半边月牙状的耳垂,拴上一枚耳钉,萦绕着白色的阴影,凋零着碎光的脚边漫了一地灯辉的浸染。
近距离看,他的眉毛长而微卷,稍稍撩起的眼角放荡且不羁,精雕细琢般的薄唇,充其间尽显俊逸。
他显摆似的抬高了一个大喇叭,得逞的笑容显而易见。
“看到我有没有一股想抱我的冲动?”
“付良澄,你很闲啊?”
漆黑的楼道,破旧的灯泡已然敛去光泽,吊挂在一片阴影的顶端。
苏千殷从高处俯视着他,脸色不见好转,步伐有些僵硬的走下来。
付良澄见她下来了,就浮夸的捂住胸口,故作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