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殷沉默了片刻,流利地转身。
她背过他,抬脚毫不迟疑地重新走向那扇封闭的家门。
七年。
两千多个没有看头的日子,她学会了不哭不笑。
却没有学会不怕。
她怕,怕所有埋在脑廓里的阴影,会再次拽着她那颗发冷卑小的心脏深陷其中。
谁没有脆弱的一面。
付良澄无非是灌下几杯冷酒,大晚上的来到她家门口堵着她,低声下气地哭了又哭,请求她让他走进她的世界。
而她呢,她的脆弱呢,有谁又捡到她的脆弱?
苏千殷脚步一顿,离家门还有一小段距离,她却好像有些撑不住了......
小姑娘别过脸,盯着前方漆黑到底的街头,顿觉有几分不顺眼。
渺远的月光逐渐被抹去,浑黑的夜色暗涩无垠。
晚空铺展在她头顶,不见半分零星,只有大到让人喘不过气的辽大的黑幕。
夜里比较冷,苏千殷吸了吸鼻子,一双清澈的眸子里莫名有些泛红。
她咬牙,抿了下唇,背着身硬是没有让付良澄察觉到半分异样。
与她紧密相连的李司黍,清楚地感觉到了她这具身体的情绪波动。
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很想开口问她还好吗。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觉得如果他一开口,这具身体眼睛里满上的泪水恐怕就要止不住了......
苏千殷站在原地板着个脸。
她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