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便看到了只身一人站在院中打拳的秦惑。
“呼呼——”
这一套拳打得刚劲有力、虎虎生风。
秦惑注意到人影,收回了拳头站定。看向一旁的顾言卿,抬手用力抹了一把汗。
顾言卿笑得眼睛微眯,解下脸上蒙面的黑布,抬手重重地鼓了几声掌。
“啪啪啪!好拳!”
秦惑笑着耸了耸肩,一边走近一边问道:“工部侍郎死了?”
顾言卿收起脸上的笑容,叹道:“你还真是消息灵通。”
白天在处理工部侍郎时,顾言卿还劝说皇帝,“工部侍郎一辈子兢兢业业,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请圣上保留他最后的尊严。”
皇帝沉默片刻,应允了。
最后工部侍郎被赐了一碗毒酒,平静地离开了人世。他的家人没有被波及,在外宣称他是急病离世,也算是留住了尊严。
所以谁都不知道工部侍郎的死和端王有关。
可秦惑是怎么知道的?
秦惑轻笑着看了他一眼,走到凉亭处,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她不仅知道,而且知道的还挺多。
“工部侍郎的长子,是前些年刚高中的进士,前途无限,是他们家唯一成才的孩子。而那个孩子偏偏入了端王的阵营。”
这些事情还是她在调查朝臣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事情的发展很容易就能猜到,端王用儿子要挟了父亲,可怜的老人兢兢业业一生,却落得个这般结局。
顾言卿嘴角微抿,有些唏嘘道:“没想到有这样的隐情。”
接着他又释然了。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怎么会有人甘愿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