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了。吃完我他妈就不管你了。”
实在不想再在他面前狼狈,何况贺予喝多了酒,多少有些头脑昏沉。他最后还是恹恹地抬起眼,从谢清呈手里接过了药片,捧着水杯送服下去。
“吃完了,你可以走了吗?”
谢清呈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他抓过贺予的手腕:“坐下。”
贺予冷着脸要把手抽回来。
谢清呈:“给我坐好了。”
“不是说我吃完药你就不管我了?”贺予把头往墙上后仰着一靠,喉结上下攒动。
谢清呈没回他。
贺予闭上眼睛:“……你让我就这样自己安静着,行不行?”
青年的长睫毛簌簌颤动着,喉结上下滚动。
“别烦我了。”
他似乎真的是颓丧了,濒死的鱼在还有求生欲时会翻腾蹦跶,而他现在像是听天由命,就等着最后一口氧气从胸腔里漏走。
谢清呈攥着他的手腕,垂着桃花眼看着他,很严厉:“你遇到了什么事?”
“……”
谢清呈:“你是个精神病人,这没有什么好羞耻的,错的是病不是你。七年了贺予,我以为你不会再讳病忌医。你就这样轻贱你自己。”
“……”贺予的手腕还被抓着,就这样仰着头皱着眉,他觉得自己的心在酒精和药物的催化下越跳越局促,快得几乎令他心慌。
谢清呈的手扣着他,就像在号他的脉。
要和从前无数次一样,把他竭力隐藏的心思和病灶都看透都刺穿。
贺予隐约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行,他本能地开始挣扎,手腕要从贺予的掌心中抽出来,两人拉扯得厉害了,贺予的醉意愈深,他最后往身后墙上一靠,仰起头,喘了口气,胸膛一起一伏着。
“谢清呈,你不放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