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电话那头传来那个昨晚上还低哑地叫的很好听的声音。
此刻却像霜雪一样冷。
“贺予。”谢清呈说,“你他妈还要脸吗?!”
十几分钟后,上完人就跑的贺予驱车回到了空夜会所。会所的高顶大门打开了,服务生低头迎贺先生进来。
贺予看上去和平常一样,干净,简练,绅士,有礼。标标准准的楷模风范。
绝不会有哪个人能把他和乱搞男人这码子事儿联系在一起。
贺予一进大厅门,杏眼一扫,就扫到了立在服务台边,脸色极其苍白难看,但居然还能腰细腿长笔挺站着的谢清呈。
就如同贺予看起来像个知书达礼的书香门第温柔客一样,谢清呈瞧上去也不像刚被一个少年折磨了整整一夜。
他已经换了件雪白的衬衫,头发洗过梳过了,大哥的气质和贺予从前看他的时候一样,锋利寒冷,似一把刺刀。
贺予的目光将他由上而下打量。
这两人的关系毕竟不一样了,不干净了。
贺予此时看他,那眼神就好像能剖开谢清呈工工整整的外衣,看到底下的血肉肌骨。好像谢清呈根本就没穿衣服。
谢清呈则在瞥见贺予的一瞬间,血压就上来了,只是因为在人来人往的大堂,他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因此才硬生生克制住了要把贺予踹死捅死的冲动。
“贺先生,这是您昨晚消费的账单。”
服务生把单据递过来。
尽管深谙这个行业的服务礼仪,但今天这事儿还是太诡异了,服务生小姐姐在电脑上核包厢消费时,看到跳出来的一项一项内容都觉得触目惊心,啊……敢情这是把整个包厢都给砸了啊……
打架了吗?
肯定打架了。
但再往下一看,又看到了房间里的润滑油也在单子里,避孕套也不例外,小姐姐就又震撼了一把。
打完又把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