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敬庭嘴上虽那么说,心里其实是暖的。
他这一生甚少感受过亲情。师傅冷清,师兄反目,所爱之人亦心中另有其人,他以为此生自己不会再有任何牵挂。虽说对这个小妮子,他一开始是存了利用的心思,他想利用她的天赋去圆自己未能完成的梦,去像世人证明他欧阳敬庭的教出来徒儿有多强。可如今,倒是将自己的心给搭进去了。
轻拍着夏卿怡的手。
“爹爹从前确实一直想做这天下第一,所以从小爹爹比任何人都努力,即便是爹爹那个师兄,每年比试也未曾胜过你爹爹,却没想到最后师傅竟领回一个女娃娃,说她才是毒蛊的继承人?
“那是我师姑吧!”夏卿怡忍不住开口道。
“对,就是她,当时你爹爹才真正体会到一句话。”面色悲凉的欧阳敬庭抢回了酒葫芦,这次动作极其迅速的就饮了一口。
“爹爹你。。。怎得不听话!”夏卿怡假装板起了脸,责怪道。
“这一点点酒,无碍的。”老头赶忙道。
“好吧,那不能再喝了。”夏卿怡重新抢过酒葫芦,用眼神警告着。
“爹爹,您继续说呗,体会了什么。”
欧阳敬庭慈爱的摸着她的脑袋,叹气道。
“老夫体会到那句:有些人与生俱来,有些人毕生追求。老夫这一生都在为那份痴念所牵制,所以才会落得如此孤家寡人,还被世人唾弃。”
“爹爹,谁说您孤家寡人,您不是有我么。”不忍看老头垂头丧气得自怜自哀,夏卿怡立即扮演起了父慈女孝的乖巧角色。
“是是是,爹爹,现如今有你了,有你了。可是当初爹爹不服气啊,和自己的师傅,师兄大打出手,还一气之下,抢走了好些蛊术秘籍,临走时又放了把火才解了气。”“爹爹,您可真是。。。。。。”夏卿怡想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无奈憋出个“性情之人!”
“这哪是性情中人,这叫年少气盛。”老头知道夏卿怡是故意讨好他,也不回避自己的过错。
“后来爹爹学尽了抢来的古籍秘术之后,总是觉得心头有缺憾,那时爹爹就做了个此生最后悔的决定,想要自己练就一个蛊灵。就因为当时为了寻这千年冰蝉,浸没在寒潭时辰太久,才有了头疾。”
一脸悔意的老头像陷入往事中,目光呆滞涣散。
“那您那个称号,说您荼毒百姓是怎么回事?”夏卿怡还是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
“因为这制蛊本身就需要打量蛊虫喂食和鲜血滋养,你爹爹遂想出了用这种方法用以喂食冰蟾。”指着沙滩上巨大的罩网和机关。
夏卿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既然这样为何会传出您残害百姓,以他们的血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