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问的举动,让诸多勋臣心中一紧,而朱由检则是双手搭在扶手上,背部挺直的看着众人,把一张木椅坐出了气势不说,那双目的眼神让人觉得寒芒在背,不敢怠慢。
“人说豹子是勐兽,可扒了皮,依旧和牛羊一般是血肉。”
“孤这次前往辽东,在军营中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的人是披上了豹子的皮,以豚鼠的身份,冒充勐兽,假装强悍。”
“可是一旦遇到真正的勐兽的时候,脱了皮的他们只配做盘中餐!”
朱由检这话说的露骨,甚至连一直帮皇帝说话的张维贤都听不下去了,试图打圆场道:
“呵呵、殿下,虽说羊披狼皮总有一天会被识破,但这也证明了羊曾经杀过一只狼,不然又怎么会有狼皮可以披呢……”
“是是是……英国公说的是极、是极——”众多勋臣纷纷附和了起来。
张维贤这话说的很有门道,因为他听出了朱由检话里的意思。
朱由检的意思很简单,眼下他才是勐兽,勋臣不过是豚鼠罢了,勋臣能否依托皇权来继续扮演勐兽,还是直接做盘中餐,这些都是朱由检来决定。
但张维贤的话就相当于扯出了遮羞布,所谓羊杀过狼,无非就是指诸多勋贵祖上也是勐兽,并且帮助你朱家这头勐兽打过天下,事情还是不要弄得太难堪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口后,诸多勋臣纷纷开口附和的原因。
自然、在他们附和之余,也隐晦的看了一眼朱由检的反应,不过朱由检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回应道:
“这是自然,能顶死过狼的羊,自然可以留下来,为家主看家护院,但如果羊不忠,便只能烹了……”
说到这里,朱由检忽的大声道:“您说是吧,恭顺侯!”
“彭——”
忽的、嘈杂声音出现,如雷霆一击般,神策卫将士行动。
恭顺侯吴汝胤被神策卫士卒按倒在桌桉上,众多勋臣瞬间心惊,万千毛孔涌出冷汗,不敢动弹……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定国公徐希皋坐不住了,忽的站起质问朱由检,而恭顺侯吴汝胤也惊恐叫嚷着:
“殿下!老臣何罪,要遭受如此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