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自秋收以来,南直隶数府之地截留了多少粮秣?截留粮秣如此之多,难道还养不活自己吗?”
“咳咳……”忽的、这个时候崔呈秀咳嗽了起来,并说道:
“南直隶的官员手中自然有粮秣,但朝廷眼下富裕,拨发钱粮也不是难事,况且每年南直隶都会遭遇龙挂,官员们也是为了龙挂做准备。”
“如果是这样反倒好了!”杨涟不仅怼了汤宾尹,还立马怼了阉党魁首的崔呈秀。
谁都知道、自从崔呈秀前往了南直隶,执行魏忠贤口中所谓的“厘清盐课”后,南直隶便有大批官员投靠了阉党。
这次不愿意拨常平仓粮的官员中,除了宣党和昆党,还有的便是阉党。
这也是为什么这三党平日里掐的死去活来,此刻却一起为南直隶官员脱罪。
“你……”
杨涟还想说什么,但此时主敬殿外却响起了脚步声。
众多文臣向殿外看去,随后便看到了魏忠贤手持圣旨,带着王体乾和十余名司礼监的太监走进主敬殿道:
“传万岁旨意,调内帑二百万两银子、六部五寺三百万两银子,京通二仓调粮八百万石一同押解五军都督府。”
“荒谬!”听到这话的汤宾尹、顾天峻等人当即站了起来,并正言厉色道:
“眼下南直隶遭遇地龙翻身,五军都督府又有御马监供应,何须六部五寺拨发银两?”
“这是万岁的旨意……”魏忠贤懒洋洋开口,并在说完后对叶向高作揖道;
“叶阁老,传万岁旨意,太仆寺从即日起归五军都督府节制,田亩草场一律划给五军都督府。”
“……”
一时间、无人出声。
这并非是害怕朱由检或者朱由校的报复,而是群臣对这件事情的语塞。
他们知道皇帝要对付文臣,但是没想到要对付的那么着急,莫不是以为有了兵权就能为所欲为了?
只是在这种时候,并没有人想着怎么对抗皇权,而是都在打量四周诸党魁首的表情。
齐党魁首顾秉谦和阉党魁首崔呈秀就不必说了,早就被他们视为皇权的鹰犬,贪生怕死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