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黑到天亮,从天亮到天黑,天黑到天亮,一天一夜断断续续的奔袭,让火落赤等人精疲力竭,一些战马甚至吐血而亡,活活累死。
这样迅勐的奔袭别说他们,便是明军也有些吃不消。
他们已经把四匹马都换完了,身边唯二的马匹马力枯竭不说,后方的护马队估计一时半会也跟不上来。
因此发现火落赤等人的马速慢下来后,朱由检当即抬手示意大军停下,而两侧的亲卫也取出牛角号,果断吹响了起来。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一个接一个的传令手跟着吹响,最后蔓延到了全军。
大军在牛号角的吹响下开始放马慢速,随后所有人都翻身下马,而战马也累的不停呼吸,呼吸间的白雾蒸腾着扩散。
没有什么矫情的机会,朱由检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拿出肉干就开始咀嚼了起来。
其他人也熟练的开始对战马喂水、喂豆料,甚至帮忙擦汗。
吃着肉干的朱由检休息片刻,便拿起双筒望远镜向着火落赤他们看去。
虽然模湖,但依稀能看出他们也在“休息”,不过这个休息是人下马后,牵着马匹走,一边走一边喂水。
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只剩下了一匹马,其余马力枯竭的马匹都被他们留在了沿路上。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马匹会被明军的护马队伍收入马群之中,随后步行赶来。
留下几支护马队后,明军的数量也减少到了七千二,但比较他们,火落赤那边更为凄惨。
七万人从红盐池出逃,抵达狼山时还有六万多,突出山口还有万余骑,而眼下的他们只剩下了五六千人。
一天一夜的追击,让他们一口气跑出了二百多里的路程,从狼山跑到了蒙古高原的南边,巴丹吉林沙漠东北部。
距离此地最近的大股水源,最少也是六百多里外的居延海。
好在风雪在沙漠上留下了不少积雪,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但明军和火落赤他们还是将积雪收集到了水囊之中放在衣服里,准备用体温将它们捂热。
不过明军还没开始怎么做,朱由检就转头呵斥道:
“都停下!”
朱由检怒其不争的从一名士卒怀里抢过冰冷的水囊丢在地上,对四周呵斥道:
“敌军距离我军不过十余里,这种时候你们不去抢他们的水喝,还在这里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