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下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作揖请罪,而朱由检却爽朗一笑:
“是我让你清理狼山的套虏,如果真要论罪,恐怕要论到我身上来。”
“行了、看你们疲惫了一夜,先休息吧,午后我们就出发前往居延海。”
朱由检帮曹文诏拍了拍身上的风沙,而曹文诏也只能作揖回礼。
倒是过了一炷香时间,安排好了兵马的孙传庭也带着辎重车赶来,随后请罪道:
“补给不及时,让殿下在此地遭受寒风,请殿下治罪。”
“你们啊……”看着孙传庭和曹文诏,朱由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一个个让我论罪,怕是真论完,我便是孤家寡人了。”
“与其论罪,倒不如想想怎么前往居延海,随后南下嘉峪关,巡查河西之事。”
朱由检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目标,这让孙传庭嗅到了一丝不对,于是看了一眼四下,发现赛罕他们并不在,只有他们三个人后,孙传庭才作揖小心翼翼道:
“殿下是准备清查河西之地的人口?”
“自然、不仅仅要查人口,还要查看有什么地方可以迁移百姓。”朱由检紧了紧身上的羊皮毡子。
“河西的人口数,虽然前次已经查过,但当时许多人用手段规避,如果现在殿下亲自带兵清查,恐怕他们也不敢搞小动作了。”孙传庭说着自己的见解。
“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做?”朱由检看向孙传庭,而孙传庭沉吟许久后才道:
“可以参考当年汉武隋文、唐宗宋祖的做法,将河西之地的豪强势力迁往河套。”
“这么做有三点好处,第一点便是拔除了豪强在河西的人脉关系,让当地的官员胥吏没有了靠山,处理起他们也就更简单。”
“第二点就是将卫所豪强迁移河套之后,可以用他们稳固我大明在河套之地的统治。”
“第三点更为简单,豪强离去,会空出大片土地,而这些土地可以用河套的土地和他们交换。”
“当然、这是对于一些有良心的豪强,若是对于一些冥顽不灵的豪强,则是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把他们一举拔除。”
“想来、他们还私下藏匿了不少连五军都督府都不知道的军屯田。”
孙传庭的建议提了出来,而朱由检闻言微微颔首,这些手段实际上和他想的差不多,只不过他更为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