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还是先压一压,各州县的官员,能帮就帮一把,别闹出什么饿死人的事情。”
姚宗文并不算聪明,政治手段也不算高超。
如果不是方从哲、孙如游、朱国祚、沈潅被朱由检搞下去了,并且还有一堆浙党高官被东林弹劾排挤而走,他顶多也就是个三号人物罢了。
眼下五党的局面很尴尬,或者说他们和东林都很尴尬。
有乡党意识和有手段的人都在他们内斗中被斗下去了,剩下有手段的人里,比如朱燮元和袁可立,大多都没有党派意识,自然不可能扶持他们上位。
所以现在搞得,顾秉谦的齐王党都能稳稳的压他们一头,让人不爽……
因此、姚宗文的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也是他们眼下唯一能走的一条路。
他们不满魏忠贤和崔呈秀的做法,但是又不敢叛出,只能对二人的差遣阳奉阴违了。
不过相较于他们的意见和口径统一,东林那边却针对这件事情分成了两派。
“追缴两淮盐商拖欠金花银和盐税这件事情没有错,只是手段不对罢了。”
都察院衙门内,当韩爌坐在主位说出这么一句话,会厅内部当即就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拖欠盐税一事根本就不存在,两淮的盐商都按照盐引足额缴纳了盐税,定是崔呈秀那阉狗从中贪墨,现在想着栽赃他人。”
“朝廷的盐引都是正常下发,更何况前些年一直都没有事情,怎么齐王一设立两司,盐税就出问题了?”
“我看追根究底,还是要追溯到魏忠贤那阉人身上。”
“阉宦最是贪心,我看执掌内帑的这些年贪墨了不少,金花银拖欠一事,必然是他自导自演的好戏。”
会厅上,三十余位东林互相交谈,显然对于魏忠贤向两淮盐商下手一事,产生了不同的见解。
这其中,左光斗虽然屡次对阉党弹劾,但面对两淮盐商这次举动的时候,他还是很清醒的说道:
“魏忠贤虽然人品不行,但对待朝臣都有礼节,这次两淮盐商一事,他不太可能把人都关起来饿死。”
“我想这中间或许有了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绝食绝水四日,这么长时间难道他还能不知道两淮发生的事情吗?”
一名东林御史忍不住开口,而他的开口也让众人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