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梁微微起身,朝楚叶晨行礼:“杨承梁见过南平王,方才舍弟口无遮拦冒犯了王爷!”
见礼的动作扯到伤口,疼得脸颊皱在一起。
杨承梁礼数周全,皮肤黝黑,看起来五大三粗,心思却十分细腻,远非杨承之可比。
“在外无须多礼,况且,巧月认我做哥哥,她的兄长也当是我的兄长。”楚叶晨赶忙说道。
杨巧月一脸无奈,楚叶晨恨不得全世界宣告,明明跟他说过了不作数的。
杨承之瞪大眼睛,警惕着楚叶晨,“小妹,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被骗了…!”
楚叶晨立即看向他,什么叫被骗,正欲开口!
杨巧月见他们又要掐起来,无奈道:“此事说来话长,大哥和母亲也知道此事,以后再细说。当务之急是两位兄长的事。”
杨承梁看两人反应,若有所思,没再纠结此事:“妹妹说得是,既然大哥和母亲都知晓,三弟你也少说两句。”
杨巧月注意到二哥似有深意的目光,这个二哥实在太聪明了,随便一看就看出端倪。
她三位亲兄长,性格都不同,大哥苦读圣贤书,为人却固执礼教,家中唯一要考功名入仕。
二哥杨承梁是四房次子,比杨承栋只小一岁,受教于京师练兵学堂,熟读兵法,十分聪明,不苟言笑,在外人眼中城府极深,就是她两世为人都有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而三哥杨承之,比大哥小两岁。自小无忧无虑,性情飞扬,同样是练兵学堂,却更偏好武艺。
几位兄长虽然性格各异,唯独对她这个妹妹十分维护,从不觉得她寡言少语,不出门有任何问题。
他们总是把那句外面有兄长们就行了,妹妹只管按自己的性子成长就好。
杨承之悻悻住口,心中对楚叶晨的警惕却没有减少,总觉得他居心不良。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二十万石粮食可是真的凭空消失了。”
这点不管再怎么不合理却是摆在他们眼前的事实。
破败的寺庙再次陷入沉寂,杨巧月淡淡问道:“二哥三哥,看守粮仓本不是你们的职责,是谁主动提出让你们负责的?”
两人相视一眼,杨承之眉头紧皱说道:“是寇大人。”
“不对,寇大人当时提过,是都指挥使司的廖同知大人先说的。”杨承梁虚弱的声音说道,“你是怀疑有人一开始就给我们设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