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衣衣却是摇摇头,面露疑惑:“不是天家安排的吗?”
杨巧月看她反应,显然并不知道贺峰被流刑到木山关。
“你知你兄长流刑到何处吗?”
贺衣衣面色一震,她不是愚笨之人,面色一惊:“难道是木山关?”
杨巧月随意点点头,自己做丑人:“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
贺衣衣一瞬间红了眼眶,他竟然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宁受边境之苦也替她照看兄长。
良久,她才喃喃说道:“他其实不必如此的……。”
杨巧月微微皱眉,这次她有些生气了,语气说得重一些。
“贺姐姐,五哥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他本是一个逍遥自由的江湖人,为了拉近和你的距离,放弃了江湖选择科举。如今你们之间那座大山已经没了,为什么要往后退?要知道能够遇到一个如此付出的双向奔赴是何等的幸运,你内心的藩篱是什么?你真的在乎他吗?”
贺衣衣早已泪水满面,在杨巧月面前第一次袒露心声:“我正是因为在乎他,要是在受到张仲昏侮辱之前,我一定义无反顾,可是我不能连累他,我已经是一个名声有失的人,我不能!他是那么优秀,那么阳光,那么温暖。”
杨巧月听到她的话,终于知道她内心的症结在哪,可那天张仲昏根本没真的碰到她。
“贺姐姐,那不是你的错,在我看来那根本不算有失,这不是安慰你,真的不算什么,五哥也没有在意过,他在意的只是你。”
贺衣衣眸光微微闪着,没有搭话,内心显然也在纠结。
她当然知道杨穆义不在意,杨巧月的话也是真的,可她还是内心很沉重。
杨巧月见状,叹了声:“五哥离开的那日我会告诉你,不管你如何决定,我觉得你都该想清楚,说清楚。”
说着她只能做到这了,至于他们最后的结果如何,要看他们之间的感情能不能跨越世俗对她的枷锁。
杨巧月离开了贺家,特地经过三街七坊,现在已经是八坊了,陶瓷坊正式开张。
人气很旺,有些鬼祟的身影在附近徘徊,不用想都知道是贾家、陆家的人。
杨巧月看了眼,特地进去买了两只青瓷才离开,转道去了安王府,上次的事情还没谢过老王爷。
而且在京师府有能力和愿意帮她挡下司礼太监王公公的,只有安老王爷,她可不能当作不知情。
老王爷听到她过来,自然十分欢迎,他们上了年纪,平日在府上也没什么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