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扔过去一个旧毛帽,以后出门戴着,冷。
下午是另一场戏,拉条子千辛万苦找到欠债人大头哥,人家可是大忙人,整天不在家,号称神通广大,能平事。
坐上吉普车,从头至尾几乎没给过正面镜头,一直都是后脑,最多也是侧面,苏泽站在监视器后,明白陈建兵用意。
所谓大头哥只是一种类型的代表,如果给正脸,这个人物就个体化了,就失去普遍意义。
拉条子之所以找他,是因为儿子坐牢交五万块钱疏通关系争取减刑,当时被判刑六年,按行情减刑一年是五万块钱。
足足等一年多没消息,大头哥办事不遂,拉条子想讨回钱款,毕竟不少钱都是东拼西凑借的。
“这事能急吗?”
“你放心,钱已经送过去了,等人家回话!”
“不是告诉你,钱已经送了!”
“你给我要,我给谁要!”
“这就是规矩!”
“我把钱要回来,人家也把钱要回来,这不是得罪人么!”
“下车!”
“快给我下车!”
各种百般推脱,说的也都是人情世故,社会上通行的尽人皆知的潜规则,总之一句话:一分钱都要不回来。
最后直接赶拉条子下车,看着汽车快速离去,倒车镜映出拉条子一直站在那里原地不动,身影越来越远……
苏泽很喜欢这个镜头,代表单纯执着的拉条子早就跟不上社会节拍,只能被远远地抛下。
没讨回钱,路上又被卖瓜子女摊主取笑奚落,拉条子怒气冲冲地回到家。金枝子略带微笑看着勺子吃饭,有一种满足感,儿子不在家,看着傻子仿佛看自己的儿子。
“走!”
“还吃!”
“跟老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