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路都来,那就让他们打一架,咱视战局加入还是往南走,都有机会。
我只怕延水关守将是个怂蛋。”
刘承宗把计划全盘托出,对曹耀道:“先说好,他要不出来,可别笑我让你们在这白等一宿。
要是出来,咱们先定个预案,万一被打散,就延长县见。”
这几个人已经通通瞪眼儿了。
看着再三叮嘱的刘承宗,曹耀心头突然涌出莫名的巨大悲伤。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只知道如果当年在萨尔浒大溃败,如果兵头儿不是他,而是眼前敢想出吃了上家吃下家、让敌人去阻挡敌人的刘承宗。
也许很多人都能在逃窜路上活下来。
以前他从没发现,这只小狮子身上有这么强大的能量,能让人跟着他一天踩在生死边缘好几次,还不知疲倦。
言尽于此,几人知道刘承宗的想法,都点头称是。
他们分配好工作,在官道布置埋伏,留人在山下伏击,其他人轮流上山睡觉。
这一等,就等到半夜。
刘承宗醒了好几次,都没能等到西北、东南两边派出的援军,倒是魏迁儿回来了。
不过也没带来太好的消息,延水关的守将军纪严明,夜里不放任何人进关城,所以他们根本没见到守将。
只是把话传了进去,究竟有没有效果,谁都不知道。
后半夜,气温也猛地降下来。
露宿山顶,骡子营几个哨长心里装着事,都睡不着,个个裹着衣裳瞪眼看星星。
突然,山下传来一声骏马惨嘶。
鱼儿上钩了!
几个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人,突然不约而同地一骨碌爬起来,发疯似的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