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庭楠心里,道义也分千万种,当然也分高低贵贱,凡是追求精神通达的为之高尚,凡是为了享受成就的为之庸碌。
淮安明白了,他师傅就是只喜欢和他坚持相同或相近的人在一起,对于与他坚持不同的人,虽然不会惊讶于有此种人存在于世上,但是也很是瞧不起就是了,因为他们的道本身就是违背的。
就像师傅觉得许夫人的本心是认为人性本恶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行事之时钱权利诱再武力胁迫。
而他自己认为人世美好,要做的感化与同化,如何能以这么粗暴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根本追求的不同,所以穆庭楠对于夏青总是不假辞色。
师徒俩都有些思考,尤其是穆庭楠,今日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罕见的有些动摇,他在思索到底是自己的道心在动摇,还是自己道心的边界在动摇。
前者绝对算不上是一件好事,但是后者说不定会是一件好事。
夏青回了刺史府,也看见许中罕见的在府里,她跑过去坐在一边,许中放下手里的东西给夏青到了一杯水问:“走回来的?”
夏青摇了摇头:“程大郎驾的车,那小子现在见着我就低头。”
许中重新拿起怀里的册子道:“你让他少抄写书就不会如此了。”
夏青意正言辞:“老师怎么能因为学生不想学习就放弃呢?应当努力的教会他!”
许中摇了摇头问:“今日结果如何?”
夏青刚才挺起来的那口气又有些散了,不是很高兴地道:“略有松动,但是我也看不出来到底会不会去,你知道的,未出世的大儒向来都是难搞的。”
许中垂着眼皮沉默了一会道:“没关系,总会找到人的。”
夏青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是这一回再不成,估计我也只能去请其他人了。这个云生散人是个很有坚持的人,难怪能有此造诣。”
许中笑了笑,夏青被迷得五迷三道,从上去亲了亲许中的眼睛。
明明能躲开的许中偏偏就是不躲开,被亲吻之时还很心机的闭了闭眼,但是睁开眼却道:“夏青,光天化日,注意影响。”
夏青咯咯笑了两声,然后道:“谁让公公你要笑的,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时候特别勾人。”
夏青贴心的没有拆穿她家公公刚才明明能避开这件事,还以为是自己体贴,殊不知许中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许公公了。
夏青之后的几天并没有再去找穆庭楠,到是去修建水渠沟坝的地方去看了两天,好好观摩了一下古代的水利修建,毕竟这在现代可算是机密。
不过她不知道,许中却悄悄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