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已经失去对高位者敬畏,又迫不及待想要权力的他们,最有可能把新的矛头指向谁?”
“是向上,还是向下?”
法肯豪兹冷冷道:
“向上是谁,向下又是谁?”
“而向上会怎样,向下,又会怎样?”
向上。
向下。
不知不觉中,泰尔斯的左手已经牢牢握上了扎在床头的jc匕首。
任何变革都是有代价的。
少年出神地想。
有的代价可能当时不显,却如西里尔说起棋局时一样……
在百步之后。
那么,他,泰尔斯·璨星。
可能就是那“百步之后”吗?
“先不提这些都是你的臆测……”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把心情振作起来,摇了摇头:
“如果大势果真如此,那这就躲避不开。”
“那么,我们就必然会有对应的方法,比如重新调整局势,平衡利益——总会有更好的出路。”
但西里尔却轻蔑一笑——不是他惯常的那种以得罪人为目标的奚落或讽刺,而是真真正正的,发自内心的不屑。
“所以你没当过统治者……”
“哼,你真以为你的国民都是真诚忠实,知恩图报的好人?只要治政清明,他们就会安居乐业?只要你给他们好处,他们就会心满意足,感激涕零地拥戴你,支持你,哪怕你要去的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