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凯瑟尔王远远地望着这些碎片,死死地扣住椅臂,目中怒意非常。
“一旦利益受到损害,统治遭遇困境,生存空间遇到挤压,”泰尔斯的声音仍在继续,听上去冷厉无情:
“他们的第一反应,永远只能是反抗、反击,而他们所对抗的第一目标,也永远且只会是复兴宫。”
“是你。”
那一刻的泰尔斯目光如剑,反戈一击:
“因为对他们而言,铁腕王太强大,太可怕了。”
“强大到你什么都来不及做,只要还坐在王座上,就已经是所有人的敌人,势必遭到他们本能的警惕与抵抗,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
“因为对他们而言,铁腕王也太明显,太特殊了。”
“事到如今,血色之年给予你‘复兴王国’的借口和便利业已消耗殆尽,你的所作所为早已无法掩饰,复兴宫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超越一切威胁,成为他们的首要大敌。”
凯瑟尔王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蓬勃的怒意,闭上眼睛。
但泰尔斯丝毫未受影响,仿佛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所以你举目四望,却处处皆敌,举足前行,却步步艰辛。”
“因此你从内到外,都诸般不顺,自上而下,亦事事难成。”
泰尔斯轻轻摇头:“不,陛下。”
“你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到。”
他的声音沉痛而幽深:
“什么都做不成。”
下一秒,凯瑟尔王倏然睁眼!
“危言耸听。”
他冷冷道:“口若悬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