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之间,他们都明白:真正掌控自己的是什么玩意儿。”
基尔伯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所以我想,大概我也是时候明白了。”
泰尔斯站在深邃而寒冷的复兴宫走廊里,幽幽开口:
“我究竟被什么掌控着。”
“又能掌控什么。”
————
“也许你是对的,陛下。”
巴拉德室里,泰尔斯轻轻低下头。
“也许我可以静静等待,等到那一天来临,之后便再无掣肘,再无顾虑。”
泰尔斯不知不觉收紧了语气,加快了语速。
“那时我高坐王位,大权在握,无论要大赦王国还是缓和矛盾,尽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贯彻我的意志,达成今天你拒绝我的一切。”
凯瑟尔王静静地盯着他。
泰尔斯望着窗外的黑暗,眼神空泛:
“就像许多‘聪明人’说的,如果你看不惯这个系统,那就加入它,影响它,建设它,最终,从内部改变它。”
下一秒,泰尔斯的目光重新聚焦。
“但我们都知道,那只是最卑鄙无耻的谎言。”
长桌尽头,铁腕王眉心一动。
泰尔斯坚定地直视国王:
“就像你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向诸侯贵族妥协哪怕一丁点儿一样,哪怕那其实有助于你短期的统治地位。”
“‘加入它,改变它’——这些屁话,原本就是它欺骗你蛊惑你的方式,藉以限制你的自由,瓦解你的反抗,夺走你的武器,软化你的意志,最终挫败你的一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