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艾德里安队长说,您身体不适?”
“哦,没啥,我以前也经常装病躲活儿来着。”昆廷扯了扯自己精致的袖口,擦了擦一个封皮皲裂的笔记本,毫不在意:“不耽误事儿。”
“抱歉让您受累了。”
王子沉闷地道歉:“无论是宴会上的玻璃酒杯,还是今天……”
但昆廷总管摆摆手打断了他。
“您知道,其实酒杯不是问题。”
“反正它们也不贵——额,对不起,我是说,它们很昂贵,但是仍然有很多工坊、商人都上赶着送钱倒贴,只为了王室和复兴宫能用上他们生产的酒杯。”
昆廷叹了口气:
“而且我早就想换那批玻璃杯了,脆弱易碎,总给小的们慢吞吞的借口,现在我只希望金属和厚木杯能给力点。”
泰尔斯笑了笑,点头示意,准备离开。
“只是……为什么?”
泰尔斯闻言一顿。
只见昆廷男爵深邃地看着他:
“殿下,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北地人喝酒,就一定要摔酒杯呢?”
摔酒杯。
泰尔斯沉默了一会儿:
“你知道,尽管在那儿待了六年,但我也很奇怪。”
昆廷男爵有意无意地道:
“发力、投掷、砸损、冲撞、破裂、粉碎,然而这能证明展现什么?奢靡?强横?豪爽?凶狠?权力欲?阳刚之气?”
昆廷盯着他,语气突然软化:
“您知道,就用从历史上传下来的,祖父辈、父辈都用过的,珍稀名贵意义非凡的杯子,大家满怀感激,安安心心地喝杯酒,皆大欢喜,这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