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晚晚喃喃道:“我只是不想欠他的。”
久久之后,只听蚊帐中传出一声叹息。
也不知道厉景琛怎么样了?
记得自己给他擦额角的冷汗时,发现他的额头变得很烫,不像他说的生理反应啊。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陆晚晚因为心里记挂着事,所以骤然醒了过来。
昏暗的夜色中,只有门外时不时响起的几声蛙叫,提醒她现在身在何处。
她翻了个身想接着睡时,脑海里却不争气的浮现出厉景琛将她护在身下,和将她拉出废墟的画面。
她本意是想看他睡得安不安稳,如果安稳的话,她也就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回去休息了。
然而,她却看见厉景琛眉心紧颦,牙齿发颤,跟她之前离开时完全是两副样子!
她立刻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发现烫的都可以煎鸡蛋了!
在做了一番心里搏斗后,陆晚晚忽然摸到床头的手电筒,打开后下了床,朝厉景琛的那间屋子走去。
……
照例是推门而入后,陆晚晚借着手电筒的光,一路走到了厉景琛床边。
“没事的,你的身体素质很好,所以一定没事的。”
可是她低估了厉景琛六年前烙下的心病。
而人在生病时往往会把负面情绪一并勾出来,更何况厉景琛的伤痛那么大。
别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吧?
不对,他还被雨淋过,背着她负重前行过,这些事分开来还好,但叠起来足以把人压垮。
陆晚晚只好去井边接了盆凉水回来,拧了条湿毛巾开始给他物理降温。
有了陆晚晚这具天然的暖炉,厉景琛渐渐的不抖了,但眉头依旧皱的可以夹死苍蝇。
陆晚晚想起不止一人跟她提起厉景琛疯过的事,忽然有些担心:“你头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