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恨我……”陆晚晚转眸看向黑漆漆的天花板,嘶哑地道出心中的悲伤:“他们觉得是我把傅朔害成这样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傅朔对安安有恩,我不能……”
“我知道,我知道。”厉景琛一遍遍的安慰她:“他救了安安,等于救了我和你的半条命,但一码归一码,这不是傅家可以把你关在房间里挨饿受冻的理由。”
因为饥饿和寒冷,晚晚差点失去了腹中的这个孩子!
厉景琛瞬间一动都不敢动了。
眼泪,很快沾湿了厉景琛的手心。
这是陆晚晚这一个多月以来,哭得最难过的一次,仅次于得知傅朔和安安出车祸的那天。
厉景琛听到了她的哭腔,不由伸出手,去触摸她的眼角。
不出意外的,摸到了她的眼泪。
当他想要收回手去给她拿面巾纸的时候,陆晚晚猛地握住了他的手,将自己湿润的脸蛋埋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低了下来。
厉景琛这才动了动被压得发麻的手指,俯下身问:“你是想先擦鼻涕?还是想接着哭?或者想擦完鼻涕后再继续哭?”
陆晚晚一个没忍住,沾着泪的嘴角弯了下。
其中有愤懑、委屈,还有对过去感情的一种割舍。
被一直视作亲人的傅家这般对待,换做谁都不好受。
厉景琛任她哭个痛快。
“我才没有。”陆晚晚下意识的反驳道。
她在傅朔面前可坚强了,试问她的压力总不能在一个病人面前释放吧?
在傅朔面前,她是聆听者,他的内心已然那么敏感脆弱,她若还在他面前哭的话,岂不是加重傅朔的心理负担?
下一秒,一包面巾纸放在了她的床头,厉景琛说:“放心哭吧,天这么黑,我看不到你的鼻涕泡。”
“你别说了……”陆晚晚忍无可忍的抽了两张面巾纸,盖在了脸上,被他说的,她都哭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