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伙人都站在角落里小声的议论,东林党人嘀嘀咕咕说话很小声,马士英和阮大铖则很轻松,似乎是想看大戏。
这时何腾蛟走进书房,两伙人都默契的停止交谈,东林党人一拂衣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马士英、阮大铖则一脸玩味的看着何腾蛟。
这让老何只觉得菊花一紧,感觉到一丝不好的预感,心神有些不宁。
这时何腾蛟刚走进书房,东林党魁钱谦益,也杵着拐杖走了进来。
前些日子,钱谦益中了风,朝中同僚曾去探视他,不过情况却不乐观。
众人见他躺在床上,口歪嘴斜,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已经成为一个废人。本来朝廷已经准备免了他的官职,东林党人也准备另选党魁,可现在看来,钱谦益的病情,却已经好了大半了。
这点倒是让人有点意外,让马士英、阮大铖暗道可惜,就连东林党人也有没想到钱谦益会好转。
其实钱谦益之所以中风,完全是被高义欢给气的,他是一口气没缓过来,硬生生的憋出一个中风,等侯方域带来武昌的消息,钱谦益心生一计,病情立时就奇迹般的好转,没几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这次左良玉虽然在高义欢手里吃了亏,但是一两处失败,对于大局,却并不打紧。
钱谦益之所以病了,他是忧郁成疾。是因为他发现拿高义欢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主战派战据上风,也成了水道渠成的事情,东林党极有可能被逐渐排挤出朝廷。
这次高义欢和左良玉的冲突,却上钱谦益看见了一次扭转全局的机会。
最近南京城内,抹黑高义欢的事情,就是钱谦益主持操作。
他见舆论的风向已经调转,便将左良玉的奏折,直接交给了皇帝,所以才有今天的议事。
众人见钱谦益杵着拐杖进来,不管是不是政敌,都过来嘘寒问暖。
都是体面人,就算心里恨不得对方早死,可是明面上还是乐呵呵的一团和气。
阮大铖便走上前来,便蛰笑道“牧斋公,身体有疾,怎么不多休息。我看你年岁也高了,不如趁此机会告老还乡,朝政就交给我们了。”
钱谦益白了他一眼,“不碍事,朝中宵小横行,我岂能休息?”
阮大铖讨了个没趣,自己找上门来,被老东西骂了一句,他把脸一板,走一边去了。
钱谦益冷哼一声,走进书房内,又恨恨的瞪了何腾蛟一眼,然后与几名东林党的大学士站在了一起,小声低语。
这时一名内侍,忽然唱道“陛下驾到。”
书房内,众人急忙在两边站好,躬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