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辅并不意外,拄着锄头,眯着眼睛想了想,笑道:
“理应如此,咱们这位皇帝岂会容许一党独大?
你看,我这一病,冯侍郎就倒了霉,张谏之也要挨板子,没了这事,也会有别的,何谓中庸?这便是了。”
管家垂首,惋惜道:“可惜,姓张的未伤筋动骨。”
老首辅摇头:“人呐,不能太贪心。”
管家心说,这可不是您会说的话……再者,若不贪,这次何至于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在并非没有准备,牵扯不到这边。
“对了,徐士升那边,情况如何?”黄镛忽然问。
管家道:“前些日子,出了些岔子,与蛮商打交道的徐府大管事给镇抚司捉了。不过,也已经处理好了。”
“哼,徐士升这几年是过的太滋润了,手底下人也不像话。”黄镛冷哼一声,道:
“传话给他,蛮子的商道不能出意外,起码,这个夏天不能。”
“是。”
等管家走了,老首辅拄着锄头,望着园中绽开骨朵的花草,眼神飘忽。
春天到了,夏天还会远吗?
……
……
六角巷,小院里。
齐平一口气睡到正午,方醒。
从床榻上爬起来,打着哈欠,太阳刺得他直眯眼睛。
“得买个窗帘了。”
齐平嘀咕,揉了揉脸,盘膝打坐,感受体内气海真元恢复了许多。
昨晚,他跟林妙妙说,自己一滴也不剩,真不算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