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知行面无表情走过来,坐在椅中,听着这些同窗的话,沉默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突然将杯子重重落下,冷眼看众人:
“齐平那诗,有什么好?”
众学子噎住。
楮知行冷笑一声:“区区一个贱籍小吏出身,连科举都考不得的,也配让你们这般崇拜?”
一名学子脸色微变:“楮兄,你醉了。”
楮知行摔杯:
“我骂的就是他,什么百首诗篇,狗屁不通,就凭一个胥吏,也配称诗魁?还办什么报纸,可笑,可恶,可恨!”
席间学子都沉下脸来,意识到,楮知行大概是遭受打击,迁怒齐平了,这让他们颇为鄙夷。
人家从头至尾,都没找过你的事,反而是你联手天下书楼,先要污了六角书屋。
如今落第,竟还迁怒他人,实在……
“不可理喻!”一人道。
楮知行哈哈大笑,一副狂生模样,指天骂地:
“不可理喻是你们,以为考中了进士,便能压在我头上?笑话!”
哈哈狂笑,他转身下楼。
一群学子怒目而视,一人起身撸起袖子,便要冲去,被身旁人拦下:
“莫要与那疯子计较,不值得。这等心性,此生怕是都无望进士了,与他动手,凭白污了咱们身份。”
楼梯下,楮知行笑声愈发狂狼。
……
酒楼外,楮知行提着酒壶,喝一口,笑一声,不时痛骂,引得路人侧目。
有人认出乃是京都四大才子之一,不由低声议论,指指点点起来,说的,大抵便是落榜之事。
楮知行一概不顾,只是走着,等他离开喧闹人群,走向家门,突然被一辆马车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