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公主今日略施浅妆,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这,内里长裙,外头罩着同色袄子,领口竖起,露出一截白嫩鹅颈。
满是书卷气的脸上,秋水般的明眸望过来,带着一丝笑意。
“臣参见殿下。”车厢里有宫女,齐平便遏制住开玩笑的冲动,恭敬说道。
长公主永宁轻轻颔首,温和道:
“免礼。本宫本要去南郊一趟,听闻齐大人回京,也要前往,倒是巧了,便一同去吧,正巧说说越州的事。”
旁边的女官看了自家殿下一眼,忍住发笑的冲动,低下了头,用力抿嘴。
啊这……找的理由这么刻意吗,齐平道:“恭敬不如从命。”
当即与青袍官员说了前头带路,马车便行驶了起来,他则为永宁讲起了越州故事。
车轮滚滚,宽大的车厢微微颠簸,长公主认真地听着,极为入神,倒也不只是来看这个一手提携的良才的,而是的确对越州局势有些关心。
“等下,你说你侥幸杀了左护法?”长公主听着故事,突然打断,惊讶道:“那左护法不是神通么?”
齐平盘膝坐着,脸上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哦,臣当时也入神通了。”
?!
永宁公主一怔,仿佛没听清,追问了两句,才确定无误,登时一双美眸有些茫然。
衣裙下的双手攥紧,好似在抒发情绪,这个自己当初在河宴捡来的胥吏,何时成长到这一步了?
两个月前,问道大会时,她以为已经刷新了对齐平的认知,可如今才发现,她还是低估了他。
“皇兄知道了么?”长公主咬了下嘴唇,眼神复杂难言。
齐平微笑道:“陛下忧心国事,倒也没说起这个。”
长公主叹息一声,笑道:“恭喜齐大人踏入超凡之境。”
齐平认真道:“多亏了殿下提携,方有今日,齐平没齿难忘。”
长公主笑了,虽然是场面话,但听着就很开心:“你方才说,皇兄与你谈及国事,可是为了雪灾?此番去南郊,又是为何?”
永宁与安平不同,后者是没心没肺,有些蠢呼呼的娇贵郡主,前者还是忧心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