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他想着,伸手按了下布包,里面是“先生”留给他的字典。
这些日子,他修行不辍,也积攒了许多问题,想着,若先生是个大人物,没准也会去看讲经大会。
“入城凭据。”轮到他时,守城官差拦住他。
外城人进内城,要开具身份凭证,阿七一狠心,用了大毅力,才舍得花钱办了一张。
“进去吧。”官差扫了眼,挥手不耐烦道,旋即与身旁人说:“怕不是混进内城乞讨的。”
另一人说:“你管他作甚,有禁军管呢。”
“也是,哈哈哈。”
阿七听着身后官差议论,抿了抿嘴唇,用力勒紧布包的背带,发足狂奔,朝净觉寺方向去。
……
净觉寺外。
巨大的广场上,气氛热烈,此刻太阳高悬,人群中不少人汗流浃背,却无人抱怨,更无离场。
台上的辩论已经到了尾声,而在“范筑”上台后,佛道双方的气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逆转。
若说,上半场是道门被压制。
那么,这下半场,便是反杀。
起初,水月菩萨还与齐平打的有来有回,不分伯仲。
渐渐的,水月提问的间隔越来越长,每每要过许久,才问出一句。
而齐平的发挥却无比稳定,仿佛不用思考,便能完美驳斥。
如果说,这是一场棋局,那么一方是斟酌良久,才能落在一子,另一方,便是闲庭信步,未经思考,便大杀四方。
“范仙师威武。”有人振奋,扬眉吐气,在下方叫起好来。
起初还不多,但越到后来,局势越呈现碾压态势,被压制了大半场的民众们,仿佛才终于直起腰杆来。
他们不认识范筑,但不耽误为其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