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将领外,在其他方面,齐国此时亦无衰退迹象。
大齐的稷下学宫,正是华夏历史上最早的官办‘大学’,一度还是唯一一所。
李斯,韩非,荀子,邹衍,更早的孟子等等等等,都或多或少有稷下背景。
而华夏自秦以后的各种文化思潮,差不多都能从稷下找到源头。
如统治华夏几千年的儒学,基本上是孟、荀两派理论的交替使用;再如邹衍的阴阳五行学说,一直在华夏盛行,并且是中医学的理论基础;
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中,稷下学术氛围之浓,思想之自由,成果之丰硕,都占据着独一无二的地位。
以上,可见齐之鼎盛。
故而纵然大秦雄兵甲于天下,已经露出霸主气象,与齐开战后,由王翦,廉颇、李牧等人联袂攻齐。
齐被压在下风,但远未到落败的地步。
大齐国都临淄,田单彻夜不眠,处理来自大齐各地,与廉颇,王翦统兵交战而来的各类讯息。
一道道命令,雪片般从临淄飞出,传达到秦、齐交战的前线。
下午的时间,身形偏矮,却给人壮硕沉稳之感的田单,一身黑色带紫色暗纹的齐人官袍,坐在齐王宫中,面容冷峻。
他上首便是齐王建,对面则坐着一个身穿暗紫朝服,消瘦而苍老的男子。
此君便是齐王建的舅父后胜,眼神阴柔。
他和田单是政敌,在齐王建的帝王权术下,两人彼此制衡,历来不睦。
田单下首坐着的是秦人的老朋友庆阳侯。
殿内的气氛有些沉默,原因是探子刚送回来的消息——燕王喜东逃后被刺死在襄平。
燕已亡国,只剩太子丹率领数万残兵,再难成气候,算是彻底退出了中土之争。
秦攻燕之战,首日就攻破燕地北部坚城造阳,隔两日,又破天下雄关居庸关。
整个亡燕过程,也不过一月时间。
秦人的兵锋之锐利,宛若雷霆划空,无坚不摧,确实很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