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紧闭双眼,趴下地上,不敢再看,浑身如筛子般抖个不停,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喊:
“仙子饶命……仙子饶命,仙子……求……求求您,放小的……小的一马,小的做牛做马都……都报答仙子!”
“或者……或者仙子不喜欢小的……小的做牛做马,那小的有钱……有很多钱,还有……还有很多宝贝,小的可以告诉仙子那些都在哪里,只求……只求仙子饶小的一条狗命!”
“咚咚咚……”整个融合阵中都是他磕头的声音,甚至一度盖过了剑阵发出的“叮铃”声。
如今这可怜狼狈如丧家之犬,哪有之前的睥睨高傲的模样?
可怜又如何呢,根本掀不起连意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他可怜?那谁来同情广眉星域被他们害到家破人亡甚至失去所有的万千生灵?
甚至最后,连魂魄都没有留下。
甚至明明死了,也得不到解脱,还要被禁锢在一处处莫名其妙的邪恶阵法之中、禁制之中,受各种或炽烈到极致或阴寒到冷冻碎人的骨头的火中炙烤、凝练?
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这些地心魔和他的这些爪牙欠下的,拿什么还?
但凡今日她哪怕多了一丝同情悲悯之心,那这些年的尸山血海,她就白淌了!
也对不起前世今生这所有的一切。
更对不起广眉星域那些被迫害之生灵。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连意也没说饶不饶万召一条狗命,只道:“说说吧,你是白云门的谁?说点我想听的!”
万召只觉得声音似从渺远的虚空之中破空传来,如世间最锋锐无双的利剑,又似势如破竹,无可匹敌的雷霆,只一句话扔下来,就将他吓得愈发战栗不已。
便是闭着眼睛也止不住他的恐惧和绝望。
恍惚间,他好像已经想不起来今日见到那明媚张扬的女子之时,他心中还涌上的那一股念头:
都说藤仙连意是魔之克星,今日一见,只觉得不过如此,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甚至神色过于的灵动活跃,他还暗自不屑,觉得这藤妖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性子,
却原来,藤仙连意是这般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