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信起身,拿起册子,翻到对应页数,大声念了起来。
一干家臣们听着听着,才纷纷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条条地,事情虽各不一样,但核心意思却都是直指清政擅把擅为、擅做主张的,有好几件事,他们当时都觉得清政应对地并没有错,即使是主君也只会这样处理,可也被侠客一一挑了出来,但如果只是这些缘由,按理清政绝对不会一言不发的就接受回尾张的安排,所以最大的罪状其实还是在没有宣读的第一、二页上吧,可主君却只让秀信将这些越俎代庖的事念给他们听,这分明是在严厉地警告他们啊!一干家臣们冷汗直流地听完,纷纷低头表示主君英明,然后争先恐后地表忠心,表示以后一定事事请示殿下,绝不敢擅专。
侠客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满意地让人解散了,被赛璐璐弄出来的不快郁闷去了一层,下一个,是蕾娜。
江户城里,当蕾娜收到侠客约她于二之丸锦鲤池边相见的消息时,简直没乐的蹦起来,她满心欢喜地挑选和服又梳妆打扮了好久,却总觉得没一个姿态足够美,能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侠客,直到约定时间快到了,才挑着一身众人都纷纷称赞的粉底仙鹤牡丹和服穿上身,步履欢快地去赴约了。
锦鲤池畔,侠客已在红色拱桥上等候,他正百无聊赖地将鱼食撒入池塘,激地池中锦鲤为抢食而争斗不休,鱼背密集蹿动,水声哗哗作响。
蕾娜含羞带怯地缓步上前,轻声问候道。
“侠客殿下,让您久等了。”
侠客回头,笑笑。“蕾娜姬君,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蕾娜痴痴凝望侠客,怎么样都看不够他那如春风化雨般的清爽笑颜,只觉得再没有比他更俊朗迷人又温柔体贴的男人了。
可荧幕外,了解侠客的库洛洛和飞坦却看得出,那是彻彻底底的虚假笑容,不含一丝一毫的真情实意,但眼瘸的女人们却总是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可笑容伪装地再好,侠客吐出的言辞却不怎么客气。
“蕾娜姬君,听说前几日,我府中家臣们来通报事情时,被你挡回去了?虽然你是姬君,但干涉他藩内务却并不怎么合适吧?”
蕾娜本是满心欢喜,却没想到侠客居然一来就说这事,还那么直截了当指责她,顿时感觉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般透心凉,她脸色微微一白,却还是掩着难受,有些不知所措地辩解了起来。
“是的,可是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问过的,如果是重要的事,我绝对不敢阻拦殿下的家臣的。”
“可重要和不重要该由我来判断,而不是姬君您,不是吗?”侠客笑容冷漠说着咄咄逼人的话。
蕾娜顿时感觉更难受了,还有一股强烈的妒恨涌上心头,她不由就不甘心地大声喊了起来。
“不过是一个艺伎有可能出事,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也叫重要的事吗?我挡回去难道还不可以吗?”
从她知道有这么个艺伎开始,嫉妒就每日缠绕于她,她恨不得能杀了那女人才好,可这大奥规矩森严,她虽是姬君,却也只能困于这城内,一举一动都必须合乎规范,别说出城去会会那个女人,就连起了念头想要为难一下那艺伎都被女官们指责她居然想要自降身份去和那艺伎计较,太丢武士家贵女的脸,和一个低贱人去比较本身就是一种对自我身份的羞辱,她无奈,却也只能暗自压下这妒恨,只能告诉自己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明,终归她才将是侠客殿下的正室,陪伴他一生的那个人。
可那天,当她知道那个艺伎可能性命不保时,蕾娜真的激动了,即使会被侠客殿下认为自己心思歹毒,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将那个人打发走了,她也曾想过侠客的反应,但总是安慰着自己他不会为了一个艺伎和她起矛盾,可现在···
蕾娜不由抬眼看侠客,他的眼神冰冷而无情,毫无一丝暖意,她顿时有些慌了,连忙放低姿态,说着言不由衷的悔改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