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用害怕,我等隶属世子麾下京畿营,是来为你们主持公道的,你们之中谁是村长?”
郑全安抚一番,便寻找村中主事之人。
一个老者拄着拐杖地走了出来:
“这位军爷,老朽就是。”
老者颤巍巍地就要行礼,郑全赶紧上前扶住,他尽量将语气放平和,说道:
“洛阳僧众多行不法,世子决心惩处,若是有僧众曾欺凌过你们,尽管直言,世子必会为你等做主,到时候没收寺庙田亩再为你等分配。”
老者激动地说不出言语,李四郎闻言拉着妻子的手伏拜哭泣道:
“永宁寺僧人欺压我等日久,僧人宝慧今日还欺辱了我的妻子,还请军爷为我做主。”
原来李四郎耕作完,还没到家门,就听见了一些风言风语,李四郎虽然愤怒,碍于要靠着给永宁寺耕种才能有口饭吃,只好忍气吞声。
如今听说是渤海王世子要惩处僧人,哪还忍得住那口恶气。
有了李四郎夫妇开头,包括赵阿贵等人,凡是受了永宁寺僧人欺辱的,争相哭诉。
郑全问清了所有事,不只是他,随行众人义愤填膺,这些僧人不事生产,坐享其成也就罢了,行事居然如此龌龊不堪。
本打算让无关人等回去歇息,自己带着受害者回营,哪知道不止是妇人受辱,还有强占民田、发放利钱等事,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村上下几乎全都受过欺凌。
郑全只能好生安抚宽慰,从中挑选一批受害最深的人带回大营。
等郑全回到京畿大营,这才发现营中一时人满为患。
也许是听了这群隐户悲惨的遭遇,今夜出动的京畿兵们军纪居然出奇的好,没有人将自己的脑袋交出去严正军法。
军中文吏整夜都在记载隐户们的所受的迫害,崔季舒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带着侍卫出营。
又一次凭借令符叫开了洛阳城门,他顾不得夜色已深,直奔渤海王府。
高澄没有梦中杀人的习惯,值夜的侍卫与奴仆也敢于敲门唤他。
其实高澄并未安睡,独居一屋的他担心州郡兵的军纪,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是整个计划他最不放心的一点。
高敖曹还在南荆州屯驻,麾下战斗力最值得信任的当然是段韶、尧雄两部,他们共有六千战兵,四千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