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整整下到天黑,淅淅沥沥停了,金娇娇一更天才回到府中,暂时还没有金文的消息。
金娇娇向冬爷说明了那批药材的情况,冬爷听后笑得一脸慈祥:“小丫头就是长大了,不仅要嫁人了,还管起自家生意了。”
外人甚至连王管家都不知道这冬爷乃是金娇娇娘亲的干哥哥,金娇娇的舅舅。
自从金娇娇娘亲过世后,金文和冬爷闹了点不愉快,两家人除了生意上的往来,逢年过节走动并不勤。
损坏这批药材的人无非两个目的,破坏金家名声,趁机抢生意发财。只可惜千算万算,没想到人家买家和卖家本就是亲戚。
金娇娇和冬爷达成了共识,谁来找冬爷合作,谁就是那幕后黑手。
只是她心中始终隐隐不安,总觉得这事儿没完,也没那么简单。
第二日,吴管事的被缉拿归案,起初三人还抵死不认,满口喊冤。一听府尹说是金家仓库货物失窃,罗老二立刻把责任推到了盖三身上,称那夜是盖三买了酒水将他灌醉,然后拿走钥匙偷了金家的药材。
吴管事反应和盖三近乎一致,二人一开始大为震惊,紧接着就缄默不言,只称自己与此事无关。
王管家查了吴管事户籍,发现他母亲住在城外一个小村庄,追查下得知吴管事不久前回过一趟村庄,并给他母亲塞了一大笔来路不明的银子。
而那盖三是个孤儿,性格孤僻,在金家码头干了三四年了,一直谨守本分,干活也卖力。
金娇娇基本确认了是吴管事和盖三暗中勾结,吴管事为财,盖三为了什么不得而知。
第三日,冬爷按计划上码头要货,金家无法如期交货之事被传扬了出去,一时间好几位与金家合作的客商也怕自己的货受影响,相继找上门质问。
金家信誉问题闹得沸沸扬扬,金家家主又不在,百姓们都在议论金家怕是真要倒灶了。
表面的确如此,实则在此之前,金娇娇早已一一拜访过那几位与金家合作的客商,这才上演了如今这场戏。
三日过去了,并没有别的卖家找上冬爷,金文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金娇娇坐立难安,真想亲自上拱州一趟,奈何家中一摊子事儿,她压根走不开。
这日一早,金娇娇正在用早膳,刘妈愁容满面,领着王管家儿子王虎进了内堂。
王虎一直跟在金文身边做事,生得人高马大,就是脑子没随他爹,不怎么灵活。
他头发有些凌乱,嘴唇干得起了皮,全身上下带着连夜赶路的疲惫之气,一见到金娇娇,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眼神慌张的望着金娇娇,嗓音嘶哑,“小姐,老爷出事儿了”
连日的镇定与坚强在这一瞬间溃散,金娇娇头冒虚汗脸色苍白,突然干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先前强撑着咽下的那几口粥全吐了出来。
喜儿和乐舒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金娇娇,刘妈则火急火燎地差人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