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楚红在地位上当然不可能与独孤伽罗相提并论,一向强势的她,在独孤伽罗面前也万分谦卑,姿态摆得很低。
“哪里的话,这次没能带阿摩去扬州锻炼,也是妹妹失职呢。”
杨广在这位母亲面前显得更加乖巧,独孤伽罗与杨坚感情极深,终其一生为杨坚生下五子五女,夫妻俩誓无异生之子,相约白头,永不变心。
因此在家族之中,独孤伽罗的威信甚至还要更甚于杨坚,尤其杨坚还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独孤伽罗抚摸着杨广的头,颇为宠溺,事实上,诸子当中,也的确只有善于伪装的杨广最得其心。
“只要阿摩没有出事,便已是万幸,此事事涉朝中机要,怎能埋怨妹妹。”
尤楚红正要说话,杨广忽然说道:“娘,要感谢就应该多谢这位莫神医,若非是他,恐怕阿摩已死于非命。”
独孤伽罗当然已从飞鸽传书中知晓徐隐在此事当中所起作用,看向徐隐,微微行礼。
徐隐不卑不亢的回了一礼,气度洒脱沉稳,倒让独孤伽罗眼前一亮,印象深刻。
她本为女中君子,从小便涉猎儒道释三家经典,为人端庄正直,不喜那些溜须拍马、逢迎奉承的小人。
徐隐这样的表现,在她眼中反倒是高洁才士的风采,再加上确有杏林国手的能力,不免便高看一眼。
“我已从家中传书知晓先生之能,治病救人、指纹断案,实乃传奇故事中才有的事,先生既有志于济世救民,何不留于长安,由我家专为先生设立医馆,收徒治病,广传天下。”
徐隐客气道:“老朽半生游荡江湖,实以过惯这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若要长期定居一地,只怕也难以长久。
此番所来,因尤夫人和小公子所拖,柱国夫人风姿高雅,又善辅君理政,经世济民,却不能因小疾误了身体。”
“哦?”
独孤伽罗瞧向杨广,轻斥道:“又是你在古灵精怪的捉弄先生是吧。为娘这顽疾已请过诸多名医,只能调理,无法根治。
就连这位学究天人的鲁妙子先生,这几日在你兄长带领下,也为娘诊断过。他所出方子也只能调理病症,缓解病发之状,并无根治之法。
你何必为难这位先生。”
鲁妙子含身告罪,“唉,夫人所患之疾实因肺脉受损所致。就算是人的身体表皮,若有损伤,即便好了以后也难免留下疤痕。
更何况脏腑经脉,一经病损,总会留下难以根治之症,此乃医学常理,不可违逆,实在抱歉。”
杨勇说道:“弟弟,这位鲁先生的医术纵然及不上春秋之扁鹊、汉末之华佗,却也相去不远,就连他都没有办法,你就不要为难这位莫神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