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无人觉得有异,像宋缺这等身份尊贵的人,身旁若无仆役伺候那才叫奇哉怪也。
裴矩面带笑容,让对方离去,心下却暗暗警惕,他知道宋缺绝非养尊处优之人,更何况此人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怎会随身带着仆役?
以他的直觉,立时感觉到也许这个光明正大求见之事,根本就是那个所谓的仆役想的主意,那么这个仆役到底是谁?
宋缺跟徐隐获准进入,他们翻身下马,战马被突厥士兵牵到了一旁,有人甚至前来收缴二人兵刃。
宋缺怒目而视,说道:“宋某随身佩刀从不离身,纵然大隋天子在此,若想夺刀,也只能让某以命相搏!
裴矩小儿不来觐见于某,却让宋某放下兵刃前往相见,已大失我大隋之礼,你回去告诉他,翌日返回朝廷,自有人参其一本!”
谷巒
两个突厥士兵面面相觑,虽不能理解宋缺话中之意,但知晓此人身份尊贵,不敢得罪。
反正可汗也没有一定要求他们放下兵刃,而且他们见的又是那个汉人尊使,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给自己找麻烦。
突厥大营之内,宋缺携刀,徐隐带剑,一者严肃,一者悠然,却都似闲庭信步般在万军瞩目之下,踏向可汗大帐。
朔风袭来,旌旗猎猎,骑于马上的突厥战士,手持弓刀,奔腾而过,偶尔瞥来的目光既有好奇,亦含不屑,彪悍轻捷,狂傲恣意。
大隋建国以来,对北方突厥并未有过实质性的大胜,纵然以离间计分裂东西突厥,不战而屈人之兵,却从未令漠北西域各部臣服。
徐隐见状,以官话对宋缺说道:“胡虏畏威而不怀德,非有卫霍之战阵大胜,屠其族,灭其国,获其酋,则其心气断不可灭,骄横野蛮,掳掠中土百姓,为祸必久!”
宋缺深以为然,可惜他势力处于岭南,永世不可能得到大隋信任,自然也不可能成就卫霍不世之功。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挂着狼头的西突厥汗帐门前,竟如下人一般在帐外等候通报。
但两人却心平气和,没有半分无奈。
徐隐忽然说道:“五招。”
宋缺认真点头,抚摸了一下刀身。
二人通过周围人群的呼吸声,立时判断出汗帐附近,潜伏有不少高手,纵然他们对己方二人没有多少戒备,可一旦动手,这些人的反应一定十分迅速。
所以原定十招的交手时间,当下最多只能容下五招,五招之内拿不下裴矩,就得做好落荒而逃的准备!
只见裴矩没有再摆架子,主动迎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