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秀心只能感叹徐隐雕工方面的巧夺天工。
正因为知道徐隐技术精湛,所以很奇怪他为何没有把握细琢右手手掌最后一点瑕疵。
“以徐大哥平日的技术,这一点点问题岂不是反掌之间便可解决?”
徐隐道:“画皮画肉难画骨,这雕刻也是一样,雕刻的境界也分形似、神似、形神皆具三般境界。
说实话,对于秀心你的玉刻,从上到下我始终都觉得差了一点点形与神。
这右手手掌,因你常年用剑,自与左手有着极大不同,这种不同不仅仅只体现在表面,更因在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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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把握到那骨子里的差距前,我是不敢轻易动刀,以免毁了整个玉像。”
碧秀心天真的没有把握到徐隐险恶的用心,疑惑道:“那该如何解决?”
徐隐微笑着看着上山的路,说道:“这上去还要路过七重门,路途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时间刚刚好。
只要秀心愿让我握住你的右手,细细感知手中骨骼肌肤纹理走向,待至山门,必可大功告成!”
这一路上,徐隐已非第一次这般占碧秀心便宜,偏偏每次碧秀心都娇羞难耐,却又忍不住大上其当,那是真心的欢快喜悦。
所以徐隐牵着碧秀心的手一路上山而去,这一路虽偏僻,可并不意味着完全没人。
慈航静斋虽避居世外,可也是武林宗门,上山的道路只有一条,并且尚算险峻,当然也有处于防备的考虑。
是以路上怎会没有弟子在暗中观察,碧秀心表现的一切当然被门中弟子看在眼里,她们大感惊讶,自是提前汇报到了斋主梵清慧那里。
梵清慧坐于慈航殿内,静听山门弟子的汇报,脸上神情古井不波。
“知道了,秀心师妹这一路所经之事,她早有飞鸽传书,终归是过不了红尘情关,以她的资质确实可惜了。
不过人人自有其因缘命数,不可强求逆天抗命,想必她也做好了决断。”
弟子问道:“斋主,是要将秀心师叔逐出门派吗?”
梵清慧笑道:“秀心并未违反门规,也没有做过任何违背侠义正道方面的事,何至于此?”
日近黄昏,徐隐跟碧秀心两人终于登上了帝踏峰,踏过了七重门,进入了慈航静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