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他推开她的手臂,抬起身,将她的身体慢慢抻直,再盖好被子。
可他刚躺下来,没多久,她翻了个身又窝成一团,而且不止在一个位置,床头、床尾、床中央,她随心所欲翻滚,差点把沈润挤床底下去。
沈润将她抻平,她很快又恢复原状,沈润试了六七次,到最后没了耐心,哭笑不得,干脆用被子将她捆起来卷成卷,从后面隔着被子抱住她,不让她动。
于是晨光终于不动了,一夜相安无事。
国师府。
十七颗人头立在一口极普通的箱子里,面目恐怖。
晏樱歪在榻上,白皙的手托着青瓷酒盏。
室内安静得可怕。
浑身是血的男人笔直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晏樱将目光从一排人头上移开,落在男人身上,男人顿时抖如筛糠。
淡蔷薇色的唇翘起弧度。
下一刻,立在男人背后的青年手起刀落,穿透男人已是血肉模糊的胸膛,那人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倒地毙命。
“废物。”晏樱说。
静寂,如死境,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晏忠。”晏樱开口。
晏忠走过去,垂首,跪下。
“你也是个废物。”上挑的眼梢勾着轻蔑,晏樱啜了一口酒,讥诮道。
“老奴无能,请主子责罚。”晏忠深垂着头,惭愧地说。
“滚回苍丘国,一年内别让我再看见你。”晏樱冷冷地道。
晏忠皱眉,他不怕惩罚,但让他离开龙熙国这种惩罚让他不安,因为晨光公主在龙熙国。
晏樱看着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