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什么东西?”沈润在被子里踢到一个软绒绒热乎乎的东西,惊了一跳,蹙眉,将被子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正卧在床尾肥得像猪的猫。
大猫已经醒了,抬着脑袋,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似乎是在瞪着沈润,呲着牙,露出很凶的表情。
沈润冷冷地看了大猫一眼。
大猫终于认出了就是这个人把幼小的它抓来送给了一个每日疯了似的纠缠它的蠢女人。
它忍气吞声地站起来,灰溜溜地跳上旁边的竹榻,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卧下,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沈润觉得,这只猫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他将被子重新整理好,歪过头去看她。
“我还以为你不批奏章。”他说,率先打破了沉寂。
“你愿意替我批我就不批了。”晨光专注地盯着奏章上的墨字,慢吞吞地说。
“我不愿意。”沈润拒绝,他躺了下来,望着凤凰宫的棚顶。
凤凰宫虽说是皇宫,可和龙熙国的皇宫比过于朴素了,处处充斥着小家子气。这里原来是南越国的皇宫,晨光住进来之后只换了匾额,连重修都没有。
“你是以什么罪名处死廉王的?”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
“通敌叛国。”
“他真的叛国了?”
“我说他叛国了他就叛国了。”晨光将奏章翻页,淡声回答。
沈润笑了一声。
“前一阵子我抄了白家。”
“我听卿懿说了。”
“抄出了千万两白银,还有黄金、古董、珠宝……”
“唔。”晨光心不在焉地应着。